鹿城公园路的前世今生——繁花篇



紫藤花爬满老屋檐角。

东晋太宁元年(公元323年)春,名动一时的堪舆大师郭璞过温州,进入永嘉郡中心地带。

是日,春雨绵绵,江南水乡百里繁花。众人齐邀郭大师上山,以期他的巨眼能勾画出最美好的温州城。

郭璞上了瓯江南岸的郭公山,登高望远,“见数峰错立,状如北斗,华盖山锁斗口……”

于是,郭大师灵光乍现,为温州百姓量身定制了斗城的格局。温州城这格局,也延续到了千百年后的今天。

还是春雨绵绵的太宁元年春日,永嘉郡遍地粉粉的杏花都开好了,斗城也开始建了。

杏花春雨江南的景致中,突然,一只白鹿口衔杏花,绕着人们构建中的温州城,整整跑了一周,又倏忽而去。白鹿所过之处,杏花雨纷纷落下,芬芳馥郁。

所以,温州城诞生之初,就与繁花相连。

郭璞设计中的北斗斗口华盖山,则历来是温州城的精华地带。

2020年国庆前,华盖山脚下新修的公园路将正式开街。刚刚打造完成的复古溯源的“公园路十景”,让我们又有了一窥公园路过往的念想。

纷纷的花瓣雨啊,每一瓣都有自己的过去。

比如公园路十景之一的“开元问禅”一景,你若深究它的故事,也与繁花相关。

“开元问禅”位于现公园路中段。东晋太宁二年(324年),也就是郭大师到访永嘉郡的第二年,这里建了崇安寺,唐朝时更名为开元寺。

明成化年间,公园路一带是县学所在地。当时,县学里有位昼夜读书不辍的龙湾学子名王瓒。为求得更安静的环境,王瓒后来干脆住进了开元寺僧舍苦学。

1496年春,35岁的王瓒中进士第,又殿试得一甲二名,即高中榜眼。

温州人自古爱荷花,你从解放街一角的百里坊得名可知,曾几何时,这里的河道百里皆种荷花;古时的温州南塘河亦是如此,有“旧时驿路百里荷花”之称。开元寺,作为当时温州市中心的第一大寺,寺内荷塘之盛,也是远近闻名。1496年的夏天,开元寺的荷花开得格外盛大,繁花遍地,芳香四溢,引得刚刚高中榜眼的王瓒寄回了亲自手书的“芙蓉精舍”四字匾额。

花落花开,几度春秋。

花瓣雨转眼飘到了1946年,公园路迎来了当时大上海最著名的女文青张爱玲。

我不是张爱玲最忠实的粉丝,但是一度逐字看完了张爱玲将“吴语文学的第一部杰作”《海上花列传》翻译成国语的《海上花开》和《海上花落》,这样精到的译文,恐怕也是后无来者。

那一年,张爱玲下榻公园路的中山旅社,她初见温州城也像见繁花开似的:“我从诸暨丽水来,路上想着这是你走过的,及在船上望得见温州城了,想你就在那里,这温州城就像含有宝珠在放光。”

然而写下这段话不久,她就眼见着花落了,她的夫君胡兰成就在公园路附近游荡,却始终对她避而不见。

但见新人笑,哪闻旧人哭?

张爱玲在公园路的故事发生地中山旅社,也被纳入了“公园路十景”中“城南旧事”一角。

花开花落,光阴荏苒。

当下,你若再度走过全新的公园路,会发现许多繁花又开了。

比如华盖山脚,今年春天新开了许多繁盛的杜鹃。

比如公园路中心地段报业大厦对门的花园巷,一堵老墙上,又和去年前年夏天一样,爬满了鲜红的凌霄花。

风一来,花瓣雨又纷纷落下。

来源:温州日报

翁卿仑 文/摄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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